人间花落【一】

小修了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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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一夜花落如雨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月出,皎洁空灵,洒落一地银辉。叶澜驾轻就熟的跳上自家的树,寻了个舒服位置安静的躺下。风拂过,朗月在宇,花香似有若无萦绕身周,温柔得像是情人的眸。


阿澜自从李邵风消失不见的那天起就开始喜欢安静的地方了。起初天天爬上屋顶看月亮,抱着自己的剑安静的发着呆。星星很美,嵌在深蓝色的苍穹总觉得几分冷清。尚在山庄时,他总是一个人偷偷跑到山庄最大的那棵华美的紫树上发呆或是午睡,白金色掩在纷繁的花树里,身影皆不得见。

夜晚的山庄总是热热闹闹的,大家都笑笑闹闹的,连大师兄都逃不过师妹师弟们偶尔的恶作剧。师兄师姐们都很心疼这个原来极其闹腾活泼的小师弟。所有人对那只小天策的事都只字不提,大家比以前更喜欢逗他了,偶尔逗得厉害了他也并不像以前那样生气——瞪着那双极美的桃花眼气鼓鼓的看着你,然后扭头跑开。如今只会好脾气的笑笑。后来他随父母搬出了山庄,父母为安抚他,特意在他的庭院里移植来一棵树,和山庄里那棵他最喜欢的总开着紫色花瓣的树有些相像,美极。无论卧房还是书房,透过窗就可以看到看到,叶澜对此也只是不可置否的一笑。

 

年龄渐长,他总在傍晚跑到树上,安安静静的饮一壶酒,枕着剑,然后侧卧树上,看粉白嫣红,纷纷扰扰,直到夜半才肯回去。偶尔,他甚至会直接睡在树上,听一夜花落如雨。他有时也会坐在树上低低的说一会儿话,却并不期待谁的回应。而那时的风总是格外的柔,连花香也仿佛浓郁了起来,他有时甚至会怀疑这树其实能听懂他的话。毕竟,恶人谷精怪众多,他也曾见亲眼过一些可以化形的花妖,一如世人所说的魅惑万千。可这棵树伴他十余年,几乎日夜不离,到底没见过这树开口过,遑论化形了。

 

那一日,那小叶澜伸出手,看淡紫色花瓣徐徐落到掌心,忽然开了口,“其实我知道李邵风才是真正的藏剑小少爷,我……”他看了看手中白玉酒杯,低低一笑“所以,该消失的人……是我。”有花瓣轻轻拂过他的脸颊,极柔和。

 

那人被父亲带回山庄的时候,叶澜也才刚刚勉强能扛动重剑。那天,小小的叶澜抱着比自己都要高的玄色重剑缓缓擦拭,金色小团子带着难得的认真。却见父亲领着一个陌生的小孩走到他身边。苍白的脸,紧紧抿起的薄唇,一言不发。一向严厉的父亲难得露出了一点温柔的笑意,拍了拍自己的头,“阿澜,以后他就是你哥哥了。”叶澜闻言歪头看向了只比自己高一点的半大小子,笑眯了眼,“我会保护好哥哥的!”

父亲却是微微一笑,“那阿澜可要好好练功了。”

 

父母常年外出云游,世人都称赞他们神仙眷侣,可叶澜知晓父母不是云游,而是去寻找李邵风。那小天策来到山庄的第四年中秋那天,忽然消失不见。没有只言片语,没有挣扎的痕迹,没有分毫痕迹——如若不是他的衣物并未少半件只当他离家出走了。后来叶澜整理他东西时,发现除了小天策的武器和他送他的一支箫外,什么都不曾少。山庄里众人帮忙四处打探消息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,一年后,父母带着叶澜离开了山庄,也开始了漫长的找寻之路,只是不许叶澜参与进来。只是从此,一家三口不再过中秋。直到去年中秋前夕,李邵风忽然被他们找了回来。中秋那天,他夜半醒来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哭声。他偷偷跑去偷看,却发现母亲跪在祠堂前,哽咽的说着些什么。在那只言片语里,他知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。

 

听起来倒像是市面上流传的传奇小说。不过父亲大概不知道,那小天策才是他的亲生儿子,而自己才是那小天策的义兄吧。叶澜无奈的想。

 

而问起当年的事情,李邵风只说那天他被一独眼男子劫走,而后那人带他到山野之间学功夫直到他破了那男人设的阵,才放他离开。然后巧合之下碰到了寻他的义父义母。

而叶澜直觉他隐瞒了很多事情却也无法逼问。回来后的李邵风状似亲密的眼神下掩藏了什么,却又不愿恶意揣测,只是偶尔他能感觉到身后太过强烈的注视,回身那人却只笑嘻嘻的一声,“阿澜?”

也许真的是他自己想太多了。

一晃两年过去,两人相处起来倒也愈加亲厚,放佛并没有那几年的分离。

某一天,李邵风非要拉着叶澜去江湖上看看,父亲觉得两人相互照应也好,母亲对兄弟俩感情深厚倍感欣慰,于是放行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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献给师兄。

大概  伪策藏,可能是花藏。

虾饺什么的当然是我比较喜欢吃啦。


30 May 2015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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